还记得《妻子浪漫旅行1》的程莉莎吗?曾经她的“爱情观”被刷爆热搜:婚前,她是光彩照人的女演员,前途无量。然而,她选择与郭晓冬的爱情,坚定如小强,绝不屈服于男性的自卑:她主动追求,遇到问题直接沟通,多次分开,又多次复合。她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主动争取,也不畏惧世俗的眼光:她不想要一场浪漫的婚礼,她可以和这个男人回村结婚。她主动选择一个男人,而非等待被选择,这些都是现代女性的标志。
婚后,她成为了另一种模样,多年来,郭晓冬甚至不知道家里的钥匙在哪,因为老婆永远在家。家务活她从来不让郭晓冬动手,她说演员工作很累,自己也干过,希望他回家能放松。她成为了全职太太,只有偶尔兼职话剧表演,多年来她没有独自与姐妹们旅行。她说,她容易失眠,情绪低落,还伴随抑郁。
程莉莎是一个极具反差的女人,婚前她是自主选择爱情的现代女孩,婚后却成为了相夫教子的传统女性。有人说:她拥有最爱的男人,老公事业有成、忠心不二,还有一个儿子,一个和谐的家庭,她是幸福的。但以一种配合家庭的身份活下去,她真的幸福吗?那些低落的神经、无法入睡的焦虑,都无声地诉说着她的不甘。她明明那么美,为何要藏在家?在《妻子的浪漫旅行》中,节目组问魏大勋谁最好看?他说莉莎姐吧。因为来到国外,大家都说她最好看,没想到她这么受欢迎。
我认为,这不仅仅是程莉莎的困境,更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困境,问题不在于你选择做一个传统女人,或者一个现代女人,而在于无论你做哪一种女人都没有归属感,做哪类女人都会被人指指点点。我们不但在失去一个女人的参照标准,还在攻击任何一种女性的生活方式,使得这个时代的女人们夹在传统与现代之间,她们是时代碰撞的产物,无论作为独立的人,还是家庭中的女人迈出一步,都会伴随着自我攻击。
1.钱展现着你的矛盾
我的一个朋友说:“如果和闺蜜或者普通朋友出去吃饭,我会尽量找到一个平衡,相当于我请一次,她请一次。但如果和男朋友出去吃饭,如果他不花钱,我会觉得小气,感觉他应该多花钱。”这样的女孩子还有这样的想法:“即便结婚生孩子后,我也要工作,并非是为了赚点工资让对方瞧得起自己。而是,我想告诉他人,我不只是一个妻子,也不只是一个妈妈,我是我自己,我不想成为他人生活的配角。”
但一个会做家务的女人就不是一个独立的女子吗?承担做饭的角色就是一个家庭的配角吗?如果你要做个独立的女人,为何你觉得在两性关系上男人要掏更多的钱?不花钱的男人就不是一个好男人吗?
她恐惧成为传统女性,恐惧成为只能在经济上依赖男性的女人,但在感情观的一些细节中,她还带有传统女性对钱和安全的认识。她从未检视过自己的想法是否矛盾,她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人,而不仅仅是个女人,同时她还保有上一辈女性特有的安全感,这几种声音的冲突让她活得拧巴。
2.没有处女情结的是好男孩,不约炮是好女孩,那么究竟怎样才算好女孩?
前段时间,恋爱节目嘉宾的私密语音被爆出,这个女孩仔细地向现男友讲述自己的情感史,其中有清晰地诉说:自己交往过几个男友,和几个男友发生过性关系,约过几次炮等。私密语音被爆出后,男女主角都没有逃过骂声。对男生的骂声更多些,主要是质疑男生的人品:如果你接受不了这样的女孩,你可以分手,但起码不要爆出录音,她对你坦诚说明她看重你,你不该背叛她。对女生更多的是嘲讽:你抽烟纹身约炮但你是个好女孩。那么好女孩是如何定义的呢?难道这个“好”,特指性经验少吗?一个好女孩不能拥有相对开放的性关系吗?性不是一个人的私人选择,而是检验一个人的标准吗?
与这件事情极端相反,在北大女生自杀事件,我们的看法又空前一致。北大女生在和男友的交往过程中受尽贬低和情感折磨,最关键是男友抓住了她的一个点,在与他交往前,她就不是处女了,以此责怪她。最后北大女生给男友留下了这样的遗言:“遇到了熠熠闪光的你而我却是一块垃圾。”在这件事情上,大家又觉得在这个时代,你还会因为一个女生是不是处女来威胁是否对她好?你这根本不是思想“远古”而是PUA。
我们觉得,当今,男人不该因为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女来贬低一个女人,认为没有处女情结的男人是好男孩。又觉得男友少,不约炮的女孩是好女孩。这,矛盾么?
3.无法被平衡的事业和家庭
很多女性都觉得在有了孩子以后,很难平衡事业与家庭,在这件事情上马伊琍是这样说的:“但这个问题反过来说,你要作为一个妈妈,还是作为自己来生活?”杨幂是一个独立的女性,大家也会因为她婚后常年与孩子聚少离多而批评她,要多陪陪孩子,要做一个好妈妈。而80后、90后的女性在组建家庭后成为一个全职妈妈,父母也会评断她,“我赚钱供你读书,现在是为了你在家带孩子,给家里洗碗做饭的?但是你要求一个女人事业成功,又自己带孩子,这就是对女人的要求太多了。”
所以,在这个时代做女人太难了。主要是成为女人的参照标准太少了,看起来这是个舆论自由的时代,但这并不代表是个女性自由的时代。女人失去了做女人的模型,却加宽了对女人的要求。或许你的妈妈在做女子上比你要幸福,因为在她那个年代有些应当如何做女人的归属感。但是现在的你却没有。你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人,但你放不下想拥有一个稳定的婚姻,想拥有一个在经济上承担更多的男人,想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的女性归宿;当你心甘情愿为家庭付出时,又不能像上一辈的女人一样得到赞美。无论做一个独立的女人、还是家庭里的妻子和母亲,这个时代的女性都充满了自我攻击。
说到底是,上帝给你了你更多自由,但也让你失去了归属,你的疆界扩大了,你的身体却还被限制在他们的思想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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